38岁的奥地利人彼得·克林格在中国已经生活了三年多,如今是山东济南一家咖啡西餐厅的店主。自入行以来,彼得已经在30多个国家的不同城市从事过与咖啡相关的工作。对中华文化和对济南这座城市的喜爱,最终让彼得带着“咖啡梦”扎根在了有泉城之称的济南。
“从事咖啡工作之前,我甚至没怎么喝过咖啡。”回忆起自己的从业经历,彼得笑道。19岁那年,彼得应聘成为一家咖啡烘焙厂的员工,在此之前,他对咖啡这种饮料并不感兴趣,只喝过超市里卖的速溶咖啡。
在一次咖啡品评活动中,彼得偶然接触到一种埃塞俄比亚的精品咖啡——耶加雪啡。“当热水倒在咖啡粉上时,我闻到了浓郁的醇香、水果香和花香,从来没有想过咖啡的香气会如此特别!我开始对咖啡感兴趣,并且慢慢钻研这个领域。”
由于工作关系,彼得通过咖啡了解不同国度的咖啡理念和文化。作为一名资深咖啡师,他也曾到北京、上海、广州、青岛等诸多中国城市考察,最终决定来到济南发展。
“我喜欢山东、喜欢济南,在这里能感受到传统与现代的奇妙融合。”在彼得看来,一方面,山东历史悠久,传统文化底蕴非常深厚,这里的人们对本土文化有着天然的自豪感;另一方面,济南作为省会城市发展迅速,经济快速增长,当地人在尊重传统的同时,也乐于接受新事物。
彼得坦言,咖啡文化在中国起步相对较晚,这是个挑战,但也是一个机遇。咖啡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它不仅是一个简单的产品,更是一种生活方式,能够很好地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在不同文化之间架起友好沟通的桥梁。
从咖啡产品和概念开发、服务及运营培训,到咖啡店结构的整体规划,开店和经营过程中每一项工作,彼得都乐此不疲。“说到底我就是一名咖啡师,我喜欢研究咖啡烘焙、不同的冲泡系统,还会教授咖啡课程,让更多的人爱上咖啡。”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富有西方特色的咖啡文化带给中国民众。
“你如果心情忧郁,不管是为了什么,去咖啡馆!深爱的情人失约,你孤独一人,形影相吊,去咖啡馆!……你觉得一切都不如所愿,去咖啡馆!你内心万念俱灰,走投无路,去咖啡馆!……”100多年前,奥地利作家彼得·阿尔滕贝格曾在这首《咖啡馆之歌》中这样盛赞咖啡馆。100多年之后,一位同样来自奥地利、也叫彼得的年轻人,带着奥地利人与生俱来对于咖啡的热爱,来到万里之外的中国山东,让咖啡融入当地老百姓的生活中,成就了一段中国与奥地利之间的咖啡之约。
“山东和我的家乡有着很多相同点,比如农业、种植业都很发达,经济稳定,民众生活安稳。”在奥地利和中国的文化差异之外,彼得更乐于去寻找其中的一些共性,他认为,奥地利人和中国人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对待工作十分严谨,但在工作之余也会享受生活,懂得平衡工作与生活的重要性。
“奥地利有一句谚语叫‘让今天成为你的挚友’,意思就是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就是享受生活的时间,你可以去跟朋友喝杯咖啡,或者去吃顿烧烤。我认为这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在奥地利,咖啡馆是重要的社交场所。一杯咖啡,总能激发人们新的思路和方法。彼得认为,奥地利的咖啡文化和中国的茶文化有很多相似之处。在济南的日子里,他经常去黑虎泉边的茶馆“打卡”。“茶就像中国文化。品茶,就是在品味中国文化。”
济南号称“泉城”,当地富含矿物质的泉水,能更好激发茶叶的芬香,喝在嘴里满口清香。彼得将济南泉水用于日常的咖啡制作当中,“泉水是我们的首选,能让咖啡的香气更浓郁,口感更好。”
在工作过程中,彼得逐渐感受到,要使咖啡更好地被中国民众所接受,还必须在兼容当地文化传统方面下功夫。因此,他下决心要研制一种可以把中西方文化完美融合在一起的饮品。
彼得为此走访云南、广东、山东等地,品尝当地知名的绿茶、红茶。经过多番尝试,2020年,一种茶叶做底、冷萃咖啡等混合调味的咖啡新品“茉莉魔力”被推向市场,受到不少顾客欢迎。“在咖啡中加入茶叶的味道,更容易吸引中国人尝试咖啡饮品。”彼得表示,咖啡与茶的搭配,不仅可以让人们感受到咖啡与茶碰撞在一起的独特味道,而且还体现着两种不同文化的融合。在他看来,把咖啡和茶调制在一起,是一个让中国人了解咖啡文化的好方法,也是一个向外国人展示茶文化的好途径。
“我希望用一杯杯咖啡,搭建起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梁。”对于这位漫游过30多个国家的西方咖啡师而言,中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像这杯“茉莉魔力”一样,传统与时尚互相包容,逐渐融合沉淀。
闲暇时光漫步“泉城”,既可以看到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之间的交融碰撞,也可以感受到中外文化自然融合的魅力,这令彼得印象十分深刻。平日里,他喜欢到社区观察普通济南人的生活。“济南人开放包容,热情友善,乐于和外国人交流。如果你开朗一点,主动与人们交谈,他们就会接纳你成为这个群体的一员。这里给我一种家的感觉,我从不感觉自己像一个外人。”他说。
如今的彼得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新济南人”。他会在工作之余去酒吧休闲放松,也会像本地人一样去夜市吃小吃,去烧烤摊撸串畅饮。街坊们都认识他,他也和很多人成为了朋友。“尽管因为语言限制,我们无法交流太多,但彼此已经非常熟识。未来我想努力学好中文,希望能和大家有更多的沟通,更好地促进文化交流。”
2023年2月22日,由中国外文局、山东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联合主办的2022年第四届“第三只眼看中国·大美中华”国际短视频大赛颁奖典礼在山东济宁举行。其中,以彼得为主人公的短片《新时代泉边故事之奥地利咖啡师与中国茶》荣获二等奖。
“奥地利人永远离不开咖啡,我永远守候我的两个家——济南&奥地利。”彼得得知获奖信息后,第一时间在社交平台分享了自己的荣幸和喜悦,表达了对两个“家乡”的深厚感情。
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中国和奥地利虽远隔千山万水,但交往与交流密切。2018年,中奥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双方各领域合作不断深化和扩大,两国人民友好情谊深入人心。许多像彼得一样的外国友人通过自己的方式联结中外、沟通世界,正持续为推动中外文明交流互鉴、相互尊重、和谐共处贡献力量。
“如果你问我,一杯茶和一杯咖啡之间,我会怎么选?我想我都喜欢。”彼得说,“因为东西方文化之间早已打破隔阂,大家都在敞开大门,享受一个多元化的、多彩的、平等的世界,相互学习、创新、创造。”
陈天宇、刘晓涵:济南国际传播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