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述]:王家新:我用笔墨向书法经典致敬
对此,王家新借用儿子练习打兵乓球来打比方:“三个月就练一个姿势,孩子觉得很枯燥,觉得没兴趣,难以坚持下去,就找教练谈。教练回答,‘这样训练要形成肌肉记忆,实战时才能应变准确自如。’练字也需如此。”
有人问,描红不是小孩子做的事情吗?你是大人了,是书法家了,为什么还这么写?王家新说,描红这种状态很怀旧,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安宁、缓慢而纯粹。父亲的话常常在他耳边萦绕,写字是最骗不了人的,有多深功底、多大学问,做人老实不老实,一望便知。
正本清源
2015年12月10日,“向经典致敬——王家新临摹历代书法经典作品展”在北京国家典籍博物馆开幕。展览原定展至2016年1月10日,后根据观众的反馈要求,主办方决定将该展作为“博物馆里过大年”项目,延期至春节后。
在展览展出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接待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观众8万多人次——这个数字在以往书法展事中是难以想象的。从平时到双休日,乃至于元旦、春节假期,展厅内人头攒动、络绎不绝。据展厅工作人员介绍,一位80多岁的老者在欣赏作品时激动地说:“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地道的书法作品了!想不到现在还有人下这样的苦功!”
展出的书法作品中,隶书涉及《张迁碑》《礼器碑》《曹全碑》;行书有《兰亭序》《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祭侄稿》;楷书包括钟繇、王羲之、王献之、郑道昭、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赵佶、赵孟頫、文徵明、黄自元的众多名作。展厅布置上,还将临摹对象——历代书法经典作品复制件一并陈列于橱窗,供观众对照、品鉴。
这一“述而不作”、全是临摹作品的展览,不仅成为书坛一时关注的热点、焦点,也引发了持续、深刻的思考。对此,王家新坦言,如果仅仅是他的个人书法作品展,也许不会有这么多观众。人们从新疆、黑龙江、重庆、福建等地专程赶来看展览,“吸引他们的应该是经典的魅力,是楷书的力量。”
王家新的这批临摹作品,卷帙浩繁、原汁原味,大多是他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一次性通临的,蕴含着一种高度的沉静与虔诚。一些长达几十米、上千字的临摹之作,气息一贯、布局规整,法度森严,秩序井然。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美协副主席冯远观看展览后说:“我惊讶的是家新这些年来下了这样大的工夫,遍临经典大师们的法帖。临古既得其形又得其神韵,谈何容易?看得出他在研究中华文化、研究传统方面所下的决心和花费的精力,让我特别感动。”
这种对中国传统经典近乎苦行僧般的虔敬、执着、勤奋的精神,让观者不得不调整自己的阅读状态,也“正襟危坐”起来。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顾问段成桂从吉林赶来,下飞机后就直奔展厅,看了展览连连感叹“震撼”。他说:“有句话‘看展览不出声’,要慢慢看,要能看进去,创作与欣赏达成共鸣。一个好的展览一定要对观众有启发,让观众有所借鉴,流连忘返。这个展览做到了这些,了不起。”
在王家新看来,临摹绝对不是简单的、机械的模仿与复古,而是沉浸在文化语境里的审视和体悟。“我常常想象1082年苏东坡的境遇,体会颜真卿53岁时中军帐下挥墨祭侄时的内心,回到353年王羲之们曲水流觞的那次雅集。”王家新说。在他看来,一个书法家积累了一定的阅历以后,要把对碑帖的解读重置于其书写的时代和情境。
蜀王杨秀哀悼19岁就去世的爱妻董氏写就《董美人墓志》;赵孟頫内心揣着敬畏为皇帝的上师书写《胆巴碑》……“透过字迹体味书写者当时的心境和构思,赋予文字应有的面貌,经典的碑帖也因此变得立体、具象而有温度。”王家新说。
王家新业余生活的主要内容是读书、临摹、抄书,日记和诗文也都用毛笔写就。他说,书法于他已经是一种生活方式。这次重新临摹经典碑帖,并不是刻意为展览而创作,也就没有讲究形式和字体搭配,缘起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基本功,但回眸一看,里面却饱含了真挚的、纯粹的情感。“未忘初心,方得圆满。”
面对有人疑惑临摹得太原汁原味了,会不会作茧自缚、难以出帖?王家新认为这大可不必担心,“就像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所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一个人反复书写同一内容的时候,也不会完全相同,临摹字帖时更不会难以跳脱、陷入窠臼。我觉得,既然以经典作品为范本,就要无限度地接近它、像它。当然也要懂得如何入帖和出帖。”
每个成名书家都有自己的书法观,王家新则把临摹比作演戏:“有些老先生像本色演员,演什么角色都是他自己;我像演技派的,就是要演谁像谁。我想,就书法来说,40多岁还不算晚,可以更从容些,广取博涉,转益多师。先无我,再有我,之后又无我,所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但后来看到的‘山’已不是最初看到的‘山’了,这样波浪式地往复前进,就是书法学习和提高的过程。”
武大校内樱花1000多株,以日本樱花、山樱花、垂枝大叶早樱和红花高盆樱四种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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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蹈海探天、追星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