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想着“学门手艺”,可王文辉从1980年进入北京玉器厂工作到现在,一下子36年就过去了。虽然王文辉早已是北京工艺美术大师,但他的办公室依旧“挤”在北京玉器厂的生产车间里。一个立柜,一张散发着时间味道的木桌,一盏日光灯,两把椅子,便是所有的“家当”。而“相料”“清料”“开料”“设计”“磨活”,这些玉雕工艺便是王文辉的日常。
北京市玉器厂成立于1958年,前店后厂的布局,似乎还残留着计划经济时代的烙印。而当年,玉器厂曾是京城工艺品制作集聚地,被誉为“工艺美术的发祥地”、“特种工艺的摇篮”。
即使到了今天,漫步在林林总总的玉器产品中,仍能感受到的北京玉器厂所特有的气质。能工巧匠利用玉石的自然形状、色泽、质地、纹理和透明度,创作出一件件玉雕珍品,带着北派玉雕的浑厚与贵气。
对于为何能有玉雕的传统,王文辉说:“其实,玉就是块石头,但是人们赋予了很多美好在其中,并且想要将这些美好表现出来,所以,就成就了玉雕这个行当。”。
不久前,王文辉与另外一位北京工艺美术大师共同完成了一件表现南水北调主题的玉雕《丹心碧水》。在这件作品中,我们首先看到飘渺云雾中的武当山巅的金殿层叠,再往下则是丹江口水库喷泄出的碧水,而穿过松林的仙鹤,长途跋涉北上至八达岭长城……如今,《丹心碧水》被湖北十堰市收藏。
王文辉介绍,《丹心碧水》的原石是秦巴地区独有的神农鸡血玉,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石就是要表现“源”这个主题,为了做好设计,王文辉他们总共画了20多张设计图,最终选择了现在集中十堰、北京两地具有代表性的方案,以表达“南水北调”和感恩之意。
神农鸡血玉质地特殊,雕刻和打磨都很困难,王文辉和同事们在“下刀”之前对玉料的成分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围着这块玉石,大家前后打磨了6个多月,“光是刻刀就用坏了300多个。”王文辉笑着说。
王文辉以“手艺人”自居。在他看来,制作玉雕、玉件是手艺人与玉石最密切的交流和对话。而作品展现出来的却是时代的审美、经济、文化。中国传统玉雕传承下来的传世技艺与精品,无一不体现时代的修养。
在他看来,石之美者皆为玉。大自然赋予玉石的天然美感是无与伦比的,一味拼“工艺”,拼“难度”,破坏天然原料的美的做法不可取。要尊重每一块玉石,更要读懂它。而如何发出奇思妙想去设计理念,能十分巧妙地运用玉料天然色彩,即便是中低档料也能雕出馆藏精品,才是玉雕师的能力。
王文辉曾创作了一件名为《顺风耳》的玛瑙俏色作品,“这块料吧,本身就像耳朵。我就把大外形雕刻成了一只耳朵,而里面恰巧的一块白色部分,我就雕刻成了‘顺风耳’守护神,让他藏在了一只大耳朵里,十分有趣。”当年雕刻《顺风耳》作品时正逢“ 信息化”这一概念的流行,“古代有顺风耳,现在有手机、电脑,……我这也算说古寓今了。”王文辉乐呵呵地说。
王文辉是“老北京”,说话透着浓浓的“京味儿”,朴实的话语中蕴含着生活的智慧。“我老跟手底下的小孩们说,玉是磨出来的,这个‘磨’不仅是说制作工艺,还是学。手头的几十件工具,你得用顺活了。”王文辉说。
学玉雕时间长,精神压力大。“灵性点的,得一两年。悟性慢点的,要七八年。”王文辉说,学玉雕从切料、出坯,再到磨细,这一套下来掌握好就得三四年以上。
王文辉所在的北京市玉器厂是“北派”玉雕的杰出代表单位,在20世纪80年代连续八届荣获中国工艺美术品百花奖——金杯奖,曾用十年时间为国家创作了四件翡翠国宝——“岱岳奇观”“含香聚瑞”“四海欢腾”“群芳揽胜”,受到国务院嘉奖。同时还担负着为全国玉雕行业培训输送技术人才的责任。
刚进入北京玉器厂时,王文辉曾有机会去北京戏曲学院读大学,但当时厂子里缺的就是王文辉这样能画会设计的,经过领导的一番劝说,他便留了下来。30多年,走过了上个世纪80、90年代玉雕行业的低迷期,也迎来了如今爱玉、戴玉、玩玉、藏玉的兴旺期。王文辉感慨道:“也许人这一生,做什么事情其实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了的,这就是我和玉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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