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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文化的“摆渡人

2022-05-20      撰文 董强

北京大学燕京学堂院长,傅雷翻译出版奖主席,法兰西学院通讯院士董强(右一)

  当文化交流的受众是有着自己的知识结构、心理认知、文化素养的成年人,只有充分尊重其理性程度和知识储备,才能达到有效沟通。

  2009年10月的一天,我拖着行李箱,在法国雷恩市(Renne)的火车站,等待途经巴黎、去往里昂(Lyon)的火车。

  2008年7月,法国的法中友好协会——一个民间友好机构——的负责人,在法国国家电视台的一个文化节目《根与翅膀》上看到我在讲中国的故宫。当时的法国,因为奥运“火炬”事件,出现了“排华”的倾向:一些法国老太太甚至抵制中餐馆。他们希望能够请到一位能够向法国人近距离讲述中国的人,在各大城市做讲座,让法国人现场听中国人讲真正的中国。

  《根与翅膀》节目是法国最重要的文化遗产类节目。为了庆祝节目开播十周年,他们决定拍摄一集有关故宫的专题节目,但需要一位现场嘉宾,能够用优美、流利的法语,讲述故宫。剧组的导演读到了一本书的法文版,叫《宫女谈往录》(直译为“一位故宫宫女的回忆录”),译者叫董强。于是他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我,邀请我做主嘉宾。

  1994年,我为法国Philippe Picquier出版社翻译了《宫女谈往录》。当时我正在读博士,在研究法国汉学家谢阁兰(Victor Segalen)和诗人亨利•米肖(Henri Michaux)的一些作品。他们都到过中国,谢阁兰还专门写了一部跟故宫有关、但纯粹虚构的小说。于是,在翻译完之后,我为译作撰写了一篇很长的序言,讲述中国历代皇宫内发生的一些故事,以及法国人最早如何发现故宫,而当今的法国人又如何需要更深一步了解它。

  文化交流,就是这样:一环套一环地,在两国之间穿梭。每一步脚印,每一个研究成果,都在为新的交流提供可能性,因为文化交流从来都不仅仅是凭空讲解一些固有的知识,而是让个体的知识积累和领悟,与国家和时代的最新话题相结合,才能进行好的交流,成为真正的“摆渡人”。

  雷恩、里昂、蒙达尔纪(年轻的邓小平曾在那里勤工俭学)、兰斯……,我从法国的一个城市讲到另一个城市,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每个城市设置一个不同的主题:历史、教育、改革开放政策、绘画、诗歌,等等。每一个城市的讲座地点都不同:市政府、中学、大学、市图书馆、文化中心,等等,面对的听众也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地,我都会用一个小时讲主要内容,用另一个小时去解答听众提出的任何问题。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无论怎样的讲座形式,一定要准备充足的问答环节时间。“交流”二字的精髓,在于它是双方之间的互动和沟通,而不是讲座者以掌握知识的口吻,去居高临下地灌输,讲完以后扬长而去。事实上,问答环节的精彩,往往会胜过主要内容,因为正是在这种时候,一名读者或者听众的困惑,会得到真正的呼应和解答。因为,一个人肯花费自己的业余时间,跑去听一个外国人讲他的国家和文化,他一定是有所期待。如果他言辞冲动,如果他有偏见,也是正常的,因为那一定是他的心头郁结,一定是一个问题已让他萦绕很久,不吐不快。只有在充分意识到他的问题,并给予最心平气和、将心比心的回答的前提下,他才会打开自己的心门,让他的思维和意识,接受来自一个外来文化的人的讲述和传递。

  因此,文化交流的经验就是,要首先不断提升自己对他国的了解。在翻译《论语》的时候,我深感孔子教育思想的伟大。他对其弟子们的了解,丝毫不亚于对自己的了解。更何况,在文化交流过程中,受众不是弟子,更多的时候是有着自己的知识结构、心理认知、文化素养的成年人,只有充分尊重其理性程度和知识储备,才能在此基础上,让他接受或者正视中国文化的独特性和价值。

  我期待着有一天,疫情快快过去,世界再度进入繁荣的文化交流时期。我愿意再次拖着行李箱,行走在各国之间,与人心相交,在差异中看到人类的共性。

  (本文作者系北京大学燕京学堂院长,傅雷翻译出版奖主席,法兰西学院通讯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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