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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财政货币政策的调节作用

2020-03-10      

撰文/朱文彬 王兆阳

  
  2019年中国经济总体平稳,运行在合理区间,主要统计指标符合预期,经济稳中向好、长期向好的基本趋势没有改变。但2019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指出,全球经济增长乏力与地缘政治不稳共振,影响到中国经济增长。为了实现“六稳”目标(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稳预期),应加强宏观政策统筹协调,增强金融造血与财政引导功能,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经济面临不确定
  2019年全球增长预期一降再降。进入2019年第四季度以来,全球经济增长的预期愈发黯淡。经合组织(OECD)将2020年的全球GDP增速预期由3.0%调降至2.9%,为2008年以来的最低值。
  全球经济下行周期内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此前在发达国家中经济表现“一枝独秀”的美国,制造业PM I连续四个月下跌并低于荣枯线,2019年全年GDP增速预计由2.9%降至2.2%左右。此外,在新兴经济体中,印度经济也遭遇断崖式下跌,G DP增速连降七个季度至4.5%。
  经济降温与民粹升温如影随形。2019年,因经济问题导致的社会骚乱在全球范围内大规模爆发,民粹主义抬头的趋势愈发明显,更多国家或将转投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的“反全球化”阵营,这反过来又恶化经济形势。
  恶化的经济形势促使全球货币宽松周期正式重启。至2019年11月底,全球已有超过三十个经济体进行了降息或资产购买操作,各主要经济体宽松空间接近极限,对经济的刺激作用急剧衰减。这意味着,单纯实施货币宽松而不进行经济结构性改革,难以实现持续健康的增长。
  逆周期政策操作
  中国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同时,中美竞争从贸易向科技、金融、地缘政治领域演化,使得中国经济增长面临不确定性。
  这深刻反映了中国经济面临的复杂局面和巨大挑战:2019年中国GDP同比增速达到预期目标。为了实现中国政府提出的2020年人均收入较2010年翻番的目标,2020年更需关注“稳增长”。为此,我们认为,2020年中国政府要进一步加强宏观统筹协调,加大经济逆周期政策操作。
  首先,不同政策要紧密围绕“六稳”目标,注重经济增长的质量。因此,应消除金融、财政、产业等各政策间的不协调、不匹配的因素,进一步巩固经济结构性改革,以保持可持续的经济增长。其次,要全力减少同一政策内部相互矛盾的因素,以实现逆周期调控效果最大化。再就是要加强政策预期管理的连贯性、公开性、及时性。
  重视金融货币政策运用
  新的经济形势,需要中国政府进一步重视金融政策的运用。尤其要关注货币政策的效果,确保财政政策的辅助配合。
  在货币政策上,首先,现阶段中国稳健的货币政策仍大有可为。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对政策托底的需求就越强。目前,全球主要经济体先后进入货币宽松周期,为中国货币政策操作开辟了更多的空间,因此中国要做好全面降准乃至降息的政策储备。2020年1月6日,中国人民银行下调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就开了好头。有专家分析,此次全面降准相当于释放长期资金8000多亿元(约1147亿美元),可进一步降低社会融资的实际成本,特别是降低小微企业、民营企业融资成本,巩固了经济增长。
  其次,要深入推动贷款利率改革,疏通利率传导机制。一方面中国贷款利率仍处于较高水平,可适时进一步下调;另一方面为了缓解中小银行的资金压力,可考虑增加对中小银行的贷款额度。
  再次,要坚持培育多层次的金融供给体系,鼓励金融支持科技创新。一方面要着重培育股权融资市场,充分发挥股权融资对高技术、初创企业的扶持力度大的优势,另一方面要对金融机构支持科技创新实施差异化监管,对战略性新兴产业、重大科技项目、科技创新型企业的税收给予一定的优惠。
  货币政策必须配以适当的财政政策才能显示出最优效果。因此要加强财政政策的引导作用。一是要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激发经济内生活力。建议政府赤字率上限可进一步放开,大幅度降低企业增值税,显著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增厚企业盈利。二是财政税收政策要进一步覆盖基础科学环节,加大基础研发领域财政投入,突破关键技术。
  总之,面对全球经济的不确定,中国要继续保持逆周期经济调控的连贯性,不因短期数据反弹而大幅修改政策目标,对于任何旧政策的调整与新政策的推出,都要与及时开展市场调研,努力使各项政策发挥最大效用。
  (朱文彬:国家开发银行研究院副院长;王兆阳:国家开发银行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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