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以下简称“疫情”），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防疫部署中立足当前、着眼长远，强调指出“要扩大居民消费，合理增加公共消费，启动实体商店消费，保持线上新型消费热度不减”。特别是在当前国外疫情蔓延形势下，集中精力扩大国内消费、培育国内市场正当其时。总体来看，疫情对消费短期影响较大，中期趋于平缓。随着国内外有序复工复产，促进消费回补政策实施落地，疫情压抑下的消费需求将加快释放和恢复，并将继续承担中国经济恢复与增长的助推器、稳定器、加速器。
疫情影响推动新消费升级换代
百年未有之疫情对消费经济产生重大冲击，主要体现在消费模式升级换代、消费领域重塑变轨、消费心理健康积极等多方面，中国式消费将引领全球经济恢复新模式。
消费模式升级换代。疫情冲击下，中国消费展现出强大韧性和活力，激发多领域经济增长点。疫情发生后，新型消费和升级消费不断拓展，无接触配送、无人零售、直播零售等消费新模式、新理念快速发展。人工智能、远程办公、“互联网+医疗+药店”等逆势发展，信息消费、防疫用品、卫生健康用品消费显著增长。中国式消费正在加速自我革新，重塑消费模式、拓展消费领域、创新消费需求将成为中国消费的新常态。继2003年非典疫情之后，中国消费在疫情之下再次启动升级换代模式。
消费领域重塑变轨。疫情对服务业、商旅、餐饮、线下零售等多行业造成严重冲击。今年1～2月，餐饮收入大幅下降43.1%，汽车、家电、建筑装饰等大件消费降幅均在30%以上。但同时，部分行业获得爆发性成长良机，例如大健康、在线教育、数字出版、协同办公，以及电商、游戏、音视频等互联网相关行业。此外，随着全球疫情危机日趋加剧，产业链、供应链、物流链遭到区域性、阶段性破坏，传统高端消费转为中低端消费，跨境消费转移至境内消费，中国居民境内自主消费成为扩大内需新主力。
消费心理健康积极。疫情爆发和蔓延高峰期，消费经济受到较大冲击，1～2月份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20.5%，中小微企业面临艰难困境，民众消费心理随之出现剧烈波动和变化。社会民众对财富、健康、家庭产生全新认识，对饮食健康、医疗保险、卫生习惯、环境保护更加重视，促成中国社会消费观念呈现整体性健康升级。
新消费促进自主内需高质量扩张
2019年，消费对中国国民经济增长贡献率达57.8%，已经连续6年成为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第一引擎。随着“消毒”“除菌”“在线”等关键词在消费场景中频繁出现，“绿色”“健康”等消费观念自然生成，“生态化”“可持续”的消费时代随之而来，中国式自主消费推动内需迈入高质量发展轨道。
商业模式应需而变实现新联通。疫情得到平稳控制的较短时期内，网络会议、直播教学、网络会诊等顺势而上，钉钉、企业微信等软件得到国际社会的好评和广泛应用。据统计，今年1～2月在线教育营业收入达到1240亿元，同比增长300%。部分网络平台提供捐助和免费服务，对商户提供优惠政策，提供产销对接，既缓解农产品滞销困境，又解决城市生活基本需求难题。
商业形态催生健康智能新理念。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的消费，重视消费质量，重视消费品牌，逐渐由“快消费”向快慢适度的高质量“慢消费”转型。安全、健康、绿色、智能、生态、高效等理性消费占据主流。疫情期间“火爆”消费主要表现在信息消费、线上直播消费、线上教育消费、线上购物、线上休闲、线上娱乐、线上餐饮等。总体来看，中国消费大国的地位不会改变，消费升级的趋势不会改变，消费品质、消费品牌、消费安全、消费健康、消费绿色、消费智能、消费生态的趋势不会改变。
保障经济回稳与高质量发展的新布局
未来较长一段时期，应继续提振消费信心、引领消费潮流、提高消费能级，持续聚焦新热点、提供新服务、发展新模式、营造新场景、延伸新时段、打造新引擎、提升新品质、完善新链条。不断强化消费的创新、引领、集聚能力，增强消费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支撑作用。
统筹兼顾新业态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互动关系。大众健康消费观念的转变不仅带动相关产业高速发展，同时拉动传统行业转型升级，为中国经济带来新的增长点。应高度重视疫情之下催生的远程医疗、网上教育、网络办公、零接触配送等新模式、新业态，因地制宜给予政策支持，促进新一轮的产业革命。应加大力度推动高新技术的推广运用，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赋能。重点支持医疗设备、生物医药、智能医疗的研发生产。加强医护人才培养，鼓励医疗保险产品创新，通过社会保障制度改革孕育巨大市场增量和就业前景。
坚定维护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和作用。继续通过元首对话、外交会议、机构对接等多双边渠道，持续加强与WHO、WTO、IMF等国际组织的沟通商讨，加强与“一带一路”共建国家的协调会商，动员国内外企业打好经济复苏与增长的“疫后保卫战”。借助疫情后期的报复性反弹和新业态的深度融合，优先保障在全球供应链中有突出影响的龙头企业和关键环节恢复生产供应，综合施策尽快提升市场信心与消费需求，最大程度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物流链的稳定。
不断丰富宏观调控工具和保持快速精准施策。要抢抓“报复性消费”机遇，在复工复产过程中尽快释放消费需求。加快实施国家发改委等23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促进消费扩容提质加快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意见》，继续保持财政、金融等综合施策的发力节奏，坚持减税降费、投放流动性等多项政策的落地和跟踪。从产业链、价值链的高度帮扶企业纾解资金不足、用工紧张、原材料短缺等短期困难。从短板入手加快医疗卫生、养老育幼、科技教育等制度性改革，进一步保障经济高效运行，稳定金融市场预期和国际合作信心。
多措并举释放消费潜能和拉动经济增长。数据显示，今年1～2月，全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同比增长3％，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21.5％，新型消费将成为我国经济发展新动能。在此背景下，应加大力度推广南京、河北、江西等地推行的消费券、“周末2.5天假”弹性调休等刺激消费政策，鼓励和引导企业给予特定居民群体消费优惠，政府在其他政策方面弥补企业缺口。在科学施策方面，要防止财政资金流入私人口袋，消费券类型应聚焦餐饮、体育、图书、旅游等居民生活密切相关领域，发放对象重点支持低收入群体或贫困学生，消费券的发放、领取、消费和兑现要实现全程可追溯。
坚定信心促进新消费、带动新增长
后疫情时期，促进消费回补与潜力释放是有效对冲疫情影响、提振经济的关键举措。终端消费复苏对中国经济尽快恢复至关重要，能够推动生产、增加就业、提高收入，形成生产、销售、服务、消费、需求的良性循环。
作为拉动经济增长“三驾马车”之一的消费，将成为中国经济复苏的重要引擎。在抗击疫情取得全面胜利的关键时期，更要把握好消费经济的新风向，延续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加快适应消费需求新变化。一方面，要精准分析短期消费变化，避免迎合报复性消费而盲目扩大产能。另一方面，要多措并举提高居民长期消费预期，着重提高居民财产性收入。
（温灏：国家开发银行研究院高级经济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