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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视角解析中国跨境服务贸易发展思路

2021-11-05      

撰文/白 明
  9月2日-7日,2021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在北京举行。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服贸会开幕式上发表了主旨演讲,强调服务贸易对世界各国来说是“国际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国际经贸合作的重要领域”,同时也阐明服务贸易“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具有重要作用”。

  举办服贸会是一种贸易促进行动,其根本出发点就是为了带动中国的服务贸易发展。有必要从以下六个方面分析理解中国跨境服务贸易的发展思路:

  一、跨境服务贸易发展的先决条件是服务业率先“给力”,即面向全世界的服务对象提供更多有竞争力的产品。目前服务业占全球总产出的三分之二左右。尽管近些年来服务业占中国GDP的比重不断增加,但一直到2020年才达到54.5%。发展服务贸易对于促进服务业开放则会带来更多机会。夯实对外贸易发展的产业基础不仅仅针对的是摆正货物贸易发展与制造业水平之间的关系,而且也表明服务贸易发展与服务业支撑作用密不可分。无论是生产性服务业还是生活性服务业,都需要健全服务产业链,开发出更多具有市场竞争力的服务新产品,提升服务业发展水平,为跨境服务贸易的发展拓展更大的成长空间。

  二、服务贸易不能长期滞后于货物贸易的发展,需要与时俱进。无论是强调货物进出口贸易,还是注重跨境服务贸易,只靠“单打一”都很难成为贸易强国。而从服务贸易来看,2020年我国跨境服务进出口总额为6617.2亿美元,在世界服务进出口中占比为6.8%。应当看到,2020年中国的货物贸易进出口额与跨境服务贸易进出口额之和也成为世界第一位,但服务贸易占整个进出口额之比却只有12.5%。相比之下,目前服务业占世界贸易比重已经接近四分之一。世界贸易组织预测,到2040年,这一比重有望达到三分之一。相对于世界平均水平而言,中国的跨境服务贸易发展有相当大的成长空间。事实上,如果跨境服务贸易的发展长时间滞后于货物贸易的发展节奏,中国也不可能有机会成为一个贸易强国。

  三、面对疫情的困扰,服务贸易结构优化与跨境交付手段的普及为服务贸易的发展“清障”。最近两届服贸会都是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压力下举办的,极其不易。近年来旅游业占中国服务贸易的很大份额,但受疫情影响,2020年我国旅行服务进出口额下降48.3%,其中旅行服务出口额和进口额分别下降52.1和47.7%。相比之下,知识密集型服务进出口额增长8.3%,占服务进出口额比重达到44.5%,提升9.9个百分点,特别是知识产权使用费、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保险服务分别增长30.5%、12.8%、12.5%。虽然跨境旅游短期内还难以完全恢复到正常水平,但随着数字经济加快发展,服务贸易的跨境交付模式愈加成熟,特别是对影视、游戏、软件开发等有条件远程交付的项目来说,各种非接触式应用场景必然会大有用武之地。根据商务部披露的数据,2020年可数字化交付的服务贸易额达2947亿美元,占服务贸易的44.5%。

  四、当前中国正在积极推进数字经济建设,而无论从产业数字化还是从数字产业化角度来看,都在为跨境服务贸易发展赋能,同时也都离不开跨境服务贸易的助力。“十四五”期间,中国要充分发挥大数据与应用场景优势,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壮大经济发展新引擎,尤其要培育壮大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网络安全等新兴数字产业,提升通信设备、核心电子元器件、关键软件等产业水平,同时也要推动数据赋能全产业链协同转型,在重点行业和区域建设若干国际水准的工业互联网平台和数字化转型促进中心,深化研发设计、生产制造、经营管理、市场服务等环节的数字化应用。本届服贸会主题为“数字开启未来,服务促进发展”,这代表着服务贸易发展的大趋势。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披露,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近5.4万亿美元,约占当年GDP的三分之一,位居世界第二,而当年中国数字经济同比增长9.6%,居世界第一。无论从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上游还是下游来看,中国都有资格在数字贸易上成为国际分工的主导力量。值得注意的是,在今年的服贸会上,金融、文旅、教育、健康卫生、供应链等8个领域最前沿的服务项目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世人面前,观众得以体验机器狗、智能安全帽、数字化诊断等数字化科技服务,更好地感受到服务贸易发展的创新驱动元素,这也是中国打造贸易强国的必由之路。

  五、向国际规则靠拢,提高跨境服务贸易的整体水平。中国在跨境服务贸易上的开放是大势所趋,而当务之急是要加快出台有关服务贸易的负面清单。事实上,在跨境服务贸易领域开放上引入负面清单管理模式也刚刚起步。2021年8月26日,海南自贸港版的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才开始生效,其中包括70项特别限制措施。海南版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倘若能在全国推进推广复制,将更有利于中国在区域合作协定中占据主动权,也有利于中国服贸企业实施“走出去”战略,而服务业恰恰是我国重点鼓励对外投资的领域之一。习近平主席在2021年服贸会全球服务贸易峰会上的致辞中强调“全国推进实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只要有了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中国在RCEP、中澳自贸协定等自贸协定中有关服务业开放的正面清单才能如期“转负”。与此同时,在跨境服务贸易上引入负面清单管理模式也会倒逼自身体制机制的优化调整。为此,要加强服务领域规则建设,支持北京等地开展国际高水平自由贸易协定规则对接先行先试。

  六、聚焦园区建设,优化服务贸易发展的小环境。作为国家级展会,服贸会之所以落地北京,在很大程度上与北京市在发展服务业上充当“排头兵”有关。2020年8月28日,国务院原则同意《深化北京市新一轮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建设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区工作方案》。仅一年多时间,商务部会同北京市和有关部门认真研究,于2021年9月3日印发了《北京市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区建设最佳实践案例》,实际上为各地服务业开放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提供可推广可复制的宝贵经验。前不久,国家确定北京等5座城市作为首批打造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试点,这对北京发展现代服务业以及加快传统服务业转型升级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北京市在探索建设国家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示范区方面取得了积极成效,应尽快在全国加以进一步推广。事实上,从全国21个自贸试验区、海南自贸港、各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等开放平台的运行来看,也都探索形成了许多在扩大服务业开放方面的制度创新内容,这有助于共同形成促进跨境服务贸易高水平发展的“套餐”效应。

白明:商务部研究院国际市场研究所副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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