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国家人文交流的进展

　　金砖国家人文交流的进展可以从金砖国家间的内部交流和金砖国家对外合作两个方面阐释。

　　金砖国家内部人文交流的成果主要体现在参与主体、合作领域、机制建设和合作成果等方面。首先，参与主体多元。金砖国家人文交流形成了政府主导，智库、企业、高校等社会组织，青年、妇女、学者等个体协同参与的多元联动局面。其次，合作领域广泛。金砖国家内部人文交流以教育和科技两大领域为起点，现已扩大到教育、科技、体育、智库、旅游、环境、媒体、电影、议会、艺术和治国理政等二十余个领域。再次，机制建设逐步完善。在多边层面上交流层次明晰。形成了以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为引领，卫生、教育、文化、体育、环境、能源、科技创新等部长级会议为指导，教育高管会议、科技创新高管会议、外交政策规划对话会等高管会和工作组会议为技术支撑，金砖国家女企业家联盟、大学联盟、图书馆联盟、博物馆联盟、美术馆联盟和青少年儿童戏剧联盟等民间联盟为内容支撑的多层次联动发展机制。在双边层面上交流机制稳固。中国与俄罗斯、印度和南非建立了高级别人文交流机制，与巴西成立了中巴高层协调与合作委员会。在这些合作机制的框架下，中国与其他金砖四国在文化、教育、传统医药等领域保持了牢固的合作关系。最后，合作成果丰硕。金砖国家在文化、科技、体育等领域签署了《金砖国家政府间文化合作协定》《金砖国家科技创新合作备忘录》《金砖国家体育合作谅解备忘录》等合作文件，在卫生和教育领域发表通过了《金砖国家加强传统医药合作联合宣言》《金砖国家教育部长会议宣言》等文件。这些合作文件为金砖国家在相关领域开展合作指明了方向。

　　金砖国家对外合作的成果主要体现在合作对象、合作议题等方面。一是合作对象多元。金砖国家对外人文交流的对象既有国际组织也有相关国家。与国际组织的合作主要包括：举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金砖国家教育部长会议，建立联合国工发组织-金砖国家技术平台，同南美国家领导人、新兴市场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等举行对话会，在二十国集团峰会前例行召开金砖国家领导人非正式会晤等；与国家的合作包括：金砖国家与埃及、几内亚等非洲国家，智利、阿根廷等南美洲国家，泰国、塔吉克斯坦等亚洲国家，意大利、比利时等欧洲国家实现了广区域的人文交流。二是合作议题多样。金砖国家对外人文交流涉及教育、科技、媒体、网络空间治理等多项议题。在教育方面，金砖国家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立工作组，深入探讨全球教育发展；在科技方面，金砖国家与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制定技术合作方案，以维护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共同利益；在媒体方面，金砖国家媒体与非洲媒体深化合作，加强国际话语权；在网络空间治理领域，金砖国家向联合国提出《加强国际合作，打击网络犯罪》草案，要求加强网络犯罪治理力度，维护网络安全。

　　金砖国家人文交流与“一带一路”文化合作的共性

　　金砖国家人文交流与“一带一路”文化合作在合作内容、机制构建和合作目标等方面有很强的相似性。

　　在合作内容方面，人文交流既是金砖合作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领域。人文交流是金砖合作的三大支柱之一。2017年9月，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正式将人文交流确立为与经济贸易、政治安全并重的金砖国家发展的三大驱动力之一。人文交流是“一带一路”民心相通的重要内容，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社会根基。“一带一路”相关国家通过在文化贸易、文化旅游、教育和体育等领域的具体合作，推动了“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在政策、机制和实践等层面的稳步进展。

　　在机制构建方面，金砖国家人文交流和“一带一路”文化合作都注重合作机制的构建。金砖国家人文交流通过峰会、论坛、比赛和活动等形式在政党、青年、妇女、智库、媒体、民间团体等领域形成了持续性的沟通平台。通过“金砖+”机制，金砖国家与非金砖国家和国际组织开展对话合作，在地域和内容上，拓展了金砖人文交流的范围。“一带一路”文化合作的机制化是建设“一带一路”的目标。通过成立“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咨询委员会、“一带一路”国际智库合作委员会等机构，建立“一带一路”国际科学组织联盟、“一带一路”新闻合作联盟等组织，举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一带一路”文化旅游论坛，丝绸之路经济带相关国家媒体负责人研修班等活动，打造中国—意大利“一带一路”国际博览会、西安丝绸之路国际旅游博览会、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等博览会，“一带一路”文化合作有了强有力的机制保障。

　　在合作目标方面，金砖国家人文交流和“一带一路”文化合作都是发展中国家向世界提供文化公共产品的有益尝试。金砖国家把人文交流置于世界发展和国际格局演变的大环境中，提出了“金砖+”等先进合作理念，扩大了金砖合机制的辐射和受益范围，积极推动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使更多发展中国家因加入金砖合作而获益。“一带一路”文化合作具有开放性、非排他性、非竞争性、正外部性以及互惠共赢性等公共产品的特征，无论是中国还是沿线国家通过文化交流都能够发掘各自本土文化的魅力，扩大本土文化的影响力和辐射范围，从而达到文化融合发展的目的。

　　金砖国家人文交流对“一带一路”文化合作的启示

　　金砖五国在人文交流中呈现出的区域协同效应强、主体意识明确、参与需求强烈等特点和经验，对“一带一路”文化合作机制的建设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第一，区域协同效应强。金砖国家与非洲、南美洲、亚洲、欧洲等区域国家，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工发组织、G20等国际性和区域性组织合作，有效拓展了金砖人文交流的范围，扩大了金砖合作的影响力。“一带一路”文化合作可以通过共商原则，以区域合作为重点突破方向，选取和强化区域战略支点国家和区域战略支点组织在具体领域的精准合作，以达到协同增效的目的。

　　第二，主体意识明确。在金砖人文交流机制化建设的过程中，金砖各成员国积极贡献智慧，确保金砖人文合作机制的长效稳定。如中国倡议建立金砖国家研究与交流基金，提出了“金砖+”合作模式，俄罗斯建议召开第一届金砖国家民间社会论坛，印度倡议举办金砖地方机构会议，南非提出制定金砖国家合拍影片协议和建立金砖国家外交部发言人论坛的倡议等。这些倡议和建议得到了金砖各成员国的肯定和积极落实，金砖国家在自然科学领域实现了项目的共同申报与合作，民间社会论坛连续举办，合拍电影陆续上映。“一带一路”文化合作也可以通过共建原则，激励各参与方，集思广益、各施所长、各尽所能，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共同维护“一带一路”合作的利益。

　　第三，参与需求强烈。参与国成员都对金砖合作机制给予厚望，有强烈的参与需求。如中国希望借助金砖文化合作的平台积极参与全球治理秩序的变革，弘扬中华文化中包容开放、和而不同的治理智慧，俄罗斯倚重金砖合作这一“非西方”多边外交平台展示其大国地位和国际影响力，印度期望通过积极参与金砖合作体现其国家能力与价值，巴西借助金砖合作弘扬其文化中的多元、绿色和反暴力等特点，南非在国际事务中始终保持积极姿态，金砖合作有助于实现南非的大国梦。“一带一路”文化合作也可以通过共享原则，激发各参与方的合作兴趣，结合参与方的现实需求和客观条件，有效对接其发展战略和政策，以达到使各参与方主动积极运用“一带一路”这一公共合作平台的效果。

　　王维伟：郑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后、硕士生导师